【奇杰】事后清晨
非典型娱乐圈paro
金主×小歌手
“缠绵之后，破晓之时。”
1
小杰理好领口，出门前又检查了一遍衣服的扣子。每件事都很好，都在应该有的轨道上面。
刚打开门准备出去，又转回来，对床边半人高的猫咪型玩偶笑笑说，“我先走了。”
经纪人早早的等在化妆间，交代完今天的行程后，递过来一杯黑咖啡，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，“是今天吗？”
小杰点点头。有些紧张的摸着衣服的领边。
小杰每个月都要跟自己的老板吃一次晚饭。
一般是月中的这一天，具体地点和时间会被短信告知，可是今天已经接近晚饭时分，依然没有消息。
化妆室外面传来一阵嘈杂。
“喂喂？什么？！好的！”负责人挂上电话就跑，吩咐周围的人，“赶快给我一队人，马上赶到市郊去！”
大家都慌慌张张的出去，经过小杰他们的时候，正在翻查手机信息的小杰听到有人说：“奇犽没死么？”
猛的拽住其中一个人的胳膊，小杰问：“你说什么？！”
“三少出车祸了，大新闻啊！”路人说着甩开他跟了上去。
小杰的心漏跳了一拍，旁边的经纪人说：“不会这么巧是今天吧？小杰？小杰？？？”
小杰瞬间从头冷到脚，跌跌撞撞的跟着人群出去，第一批车祸现场的带子正好送到剪辑室，大家都一窝风围住，只看见镜头晃动，挤来挤去的就是看不清楚。
“怎么搞的嘛，到底死了没有？”
“摄影怎么回事啊？”
“别怪我啊，带子拿回来就是这样了，再说现场人真的很多……”
再看也看不出所以然，有人退出门，被站在门口的小杰吓了一跳：“你……”
“对不起，我先走了。”小声的道歉，小杰走出去，脚下虚空着。 没能看到影象，耳边都是喧闹的人声，偶尔还有人大喊“医生啊，这里这里！”
好慌啊，他到底怎么了？ 此时的小杰才惊觉自己有些失态。
正混乱着，对面走过来几个人。
……眼花？？？ 小杰猛的揉了揉眼，看见奇犽从他身边路过，手肘上包了纱布。
小杰愣在原地，还没说话，一大群人冲过来。奇犽没受伤的那只手抓住小杰肩膀把他推进旁边小屋，小杰还在发愣，奇犽手蜷在身后做个手势叫他别出来。
啊？
“奇犽先生您好，请问您是怎么出的车祸？”
“奇犽先生，请问您手上的伤势严重吗？”
“请问这对您近期的发展有影响吗？”
门口的小杰感觉奇犽深吸了一口气：“车祸是因为前面的车子转弯相撞，并不是司机的错；手只是轻伤；请大家不要将这件事情看的太重，只是普通事故而已。”
夹缝中，那只白色的包扎带很打眼的在眼前晃动，小杰突然伸出手，轻轻的碰了碰。 没人看见。
“……”奇犽好像被口水呛了一下，停住。
记者又问：“听说你是有急事从外地连夜赶车回来的，请问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？是揍敌客公司有什么变动吗？”
“并不是，不过也是很重要的事情。”
记者越围越多，问的越来越离谱，门里的小杰有点笑的冲动，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奇犽非要他躲起来。
“不是，请大家让让，他很累了……”助理拨开记者，人群跟上，小杰见差不多空了的走廊，从屋里退出来。
刚才的举动。 简直是昏了头。 小杰脱下外套，背上一凉，全都汗湿了。
2
晚上还是一起吃了饭。
手上有伤的人单手用刀叉的样子难免有点滑稽，小杰笑笑，把自己切好的那份牛排递了过去。
大概是连夜赶车再加上车祸，奇犽没有了往日的精致凌厉，眉眼间有淡淡的疲倦。
没有打领带，衬衫扣子开到第三颗，袖子挽到小臂，因为包着手的缘故，西装外套只是搭在身上。接过小杰递过来的牛排，淡淡的微笑着致谢。
小杰心情复杂，出口却像抱怨：“这么累为什么都不好好休息一下，要连夜赶回来。”
“因为今天是一起吃饭的日子……”左手有点笨拙的把食物送进嘴里，奇犽说，“……而且这对我来说就是休息了。”
小杰低下头去，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资格这么跟老板说话。
每个月，小杰都会和自己的老板吃一次晚饭。
“就只是吃饭。”小杰这样对经纪人说的时候，经纪人狐疑的点点头，然后说，“……我明白我明白。”
不是你明白的那个意思。是真的只有吃饭。
后面的话小杰没有说出来。因为名利场的故事，好像不带点目的性都无法取信于人。
确实真的只有吃饭，带着几句闲谈，
“这个月的通告多吗？”
“……还好。”
“很辛苦吧？”
“我的团队更辛苦。”
“我又不是记者。”
没有理会小杰的语塞，奇犽递过来一个袋子，“这个月的。”
如果说真的有什么吃饭之外的事情，就是小杰每个月都能收到自己老板送的一件礼物。大多数礼物都不是难以接受的价格，也就没有了拒绝的理由。
有时候是书（“虽然我觉得你不会看，但亚路嘉……哦，是我妹妹……说这是一本很好的书“）。
有时候是首饰（“我去波罗的海出差，那里的特产就是琥珀“）。
有时候是乐器（“据说当地会用人的头皮做鼓，当然你手里这个不是人皮做的“）。
……
其中小杰最喜欢的礼物是一只半人多高的猫咪玩偶。雪白的，毛绒绒的，有钴蓝色眼睛的猫咪玩偶。
吃完饭奇犽送小杰回家，阵风带过，在初春微凉的夜里，小杰瑟缩了一下。奇犽把自己的西服外套盖在小杰肩上。
被带着余温的外套罩住的小杰心想，幸亏是晚上，看不出我脸红。淡淡的香味包围着小杰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 小杰抱着玩偶猫在床上打了个滚，猫的眼睛亮莹莹的泛着光。
打开奇犽送的礼物，是一瓶香水。名字叫“事后清晨”。
在空中喷了两下，小杰抽抽鼻子，闻到柠檬和橙花的味道，静置一会，是薰衣草和肉桂的味道。还有什么熟悉的味道没有闻出来，小杰又摁了两下喷头，闻到了尾调里檀香和白麝香的味道。
……微妙的，和奇犽西装外套上的味道重合了。
3
关于两人的相识，圈子里有好几个版本。抛开有颜色意味的那几个，最接近真相的版本大概是这样：
杰富力士是奇犽揍敌客捡回来的。
彼时刚接管揍敌客家娱乐公司的奇犽出席一个年度晚会，中场休息打算开溜的奇犽路过某个休息室，听见有人在弹吉他，几个音符扫下来，未成曲调先有情，奇犽被吸引着驻足。从半掩的门里看见一个怀抱着吉他的少年，有着英气舒朗的眉眼，天然去雕饰。
人好看，歌也好听。
“可以跟我在夜晚看樱花吗
可以听我讲幼稚的话吗
可以在失去所有后回到我的家吗……”
温柔缱绻的歌声，像情人间的呢喃。少年边唱歌边抬起头来。奇犽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。
像春风拂过的柳絮飘飘绕绕的落下，奇犽的心头笼罩了轻轻慢慢的痒。
可是奇犽一直等到晚会结束也没等到那个少年上台表演。倒是在晚会散场后的酒会遇见了。
大概明白了少年的定位，奇犽突然没来由的失望起来，多喝了两杯后更觉得烦躁，扯松了领带，跑来外场透气。
“……我不要。”少年不唱歌的时候，声音带点童音。
奇犽在角落里听着他跟经纪人的争执。
“有些潜规则你混了这么长时间又不是不知道？只这一次嘛……”
“如果有第一次，就会有第二次……我不去。“
少年发火的样子蛮可怕。
经纪人无奈的打电话推掉， “真是，如果你红不了，怎么办？”
“如果我靠这个红，我才不知道怎么办。”
经纪人气得转身就走。
少年飞速的抹掉眼睛里的泪花，转过身准备离开，突然看见站在阴影里的奇犽，愣住了。
奇犽感觉自己此时应该说些什么，比如：
“纵使有才华也只是资本博弈的旗子”
又比如，“这个圈子不是那么简单的。“
可是看着这个低着头眼泛泪花的少年，他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。仿佛看见一只被抛弃的小狗，就那样委委屈屈的抽噎着，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。
大哥的话犹言在耳。作为商人的奇犽当然明白这个少年被要求做什么，也当然明白想要利益最大化必须牺牲一些棋子。
可是一想到眼前这个人可能是被牺牲掉的棋子，奇犽就难以释怀。
这是拼酒的桌子，可你偏偏是个饮茶的人。
大哥说的话也不一定全对。
我知道圈子市侩，媚俗，肮脏，王八蛋，但是不代表不能有正直，乐观，坦荡，永远像光一样的人存在，对吗。
奇犽叹了口气，没头没尾的问：“你饿吗，要跟我去吃饭吗？”
小狗狗抽了抽鼻子，“嗯。”
灯光下，少年和奇犽的影子被紧紧连在一起。
4
通告结束后，小杰被拉着出去喝了几杯。
借着酒劲起了玩心，一边走一边追着自己的影子踩。
奇犽看了一会，才摁响喇叭。小杰应声回头，有些迷迷糊糊的笑起来，“老板好。”
“上车，我正好路过。”
小杰俯身够安全带的时候，西装领口开了一大片，奇犽余光看见小杰外套下面寸缕未着——是最近流行的真空穿西装——但是过大的外套让小杰整个上身一览无余，修长脖颈，玲珑锁骨，小麦光泽的肌肤上褐红的两点若隐若现，无一不是天真的勾引。
奇犽微不可闻的动了动喉结，假装随口问到，“这外套有点大了吧？”
“诶，你没发现吗？”小杰像讨主人欢心的小狗一样眼巴巴的望着奇犽，“这是你的衣服啊……”
“是你上次帮我披上的。”
“我今天还用了你送的香水。”
仿佛是为了让奇犽确认味道一般，小杰凑进了些，声音像毒蛇的信子舔着奇犽的耳廓，
“我现在全身上下，都是你的味道……”
颈间的香气，温柔的鼻息。是橙花，薰衣草和白麝香编织的迷梦。
奇犽转头去看小杰，后者眼神清澈纯良，但是俯身靠近的姿态又太像一场蓄谋已久的勾引。奇犽心里暗流涌动，塞壬和水手在博弈，奇犽没有再接话，一路沉默的把小杰送回家。
小杰走后，奇犽没有马上离开，坐在车里狠狠的灌了自己一瓶水，又扯开衬衫，深深的吸了几口气。
他放低了椅背，打开手机，想像往常一样从猫咪玩偶眼睛里的隐形摄像头看看小杰。
却发现小杰没有像平时一样一回家就抱着猫咪玩偶在床上打滚，而是把玩偶端端正正的摆在床前。
他拿出奇犽送的那瓶香水，高举起来摁动了喷头，晃动着手臂，水雾在房间中划出洋洋洒洒的一道，浓郁酸甜的前调仿佛透过屏幕传过来。
略
突然，门被砰的一声踹开。
小杰扭过头去，看见在情欲煎熬下，双眼赤红，跌跌撞撞的奇犽。
小杰嘴角弯成月牙，把手伸向奇犽，摆出了一个邀舞的姿势。
破晓之后，释放之前。
和我一起，融化在如梦似醒的缠绵里。
Endless lov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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